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鐵山的夏天散文
雖是夏天了,陽光還是那么溫柔。不過,這時的田野已經(jīng)讓綠色全部統(tǒng)治了——站在田野間,深淺、濃淡、高低起伏的綠色把你圍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,真讓人有點透不過起來。溝渠和路邊,樹的濃綠把整個田野劃分成了一塊一塊,一層一層,一方一方。在這層層方方之間,泛著淡淡的綠色的小麥正處在灌漿期。前天,一場透地的雨過后,小麥閃著嫩綠的光,向人昭示著它的蓬勃與朝氣。
風(fēng)也知趣的那么溫柔,就像情人的手輕輕的觸摸你的臉,拂摸你的背,還不時地撩起你的衣角,抻一抻,仔仔細(xì)細(xì)地欣賞著你,品味著你的美。掠過麥田的風(fēng),輕輕地吹過來,拂起一層綠色的漣漪,又把一縷縷的綠色搭在你的肩頭,塞進你的袖口。
鳥兒們更是不甘寂寞的一群。它們以森林的天使自居,有的跳躍在枝頭,有的藏匿在葉底,有的雙雙對對地從空中劃過潛入樹的深綠之中。樹林是鳥們兒的樂園,在這里它們吱吱呀呀,嘰嘰喳喳,競相比賽似的展示著自己的歌喉。在這鳥兒的歌唱聲里,好像也揉進了許許多多的綠意。
欣賞著這溢滿田野的綠,我想起了一位地質(zhì)工作者的話。鐵山東面億萬年前的洪荒時代,堆積成了幾層縱貫?zāi)媳钡墓藕拥。隨氣候的變遷,洪水的盛衰,地殼的變動,舊的古河道被土石掩埋,形成了新一層的古河道,新一層的古河道,又被更新一層的土石掩埋,形成更新一層的古河道。這樣幾次三番,在億萬年反反復(fù)復(fù)的地貌變遷中,就形成了魯中山區(qū)與魯北平原交界處——今天鐵山東面堆積平原下的地下水系。
今天,鐵山東面田野的地下幾十米、四五十米、乃至七八十米以下,古河道的水在抽水機的吸動下,汩汩涌出,淙淙流向每一塊田地,滋育出了這滿坡的綠色。
我還記得,兒時的這片土地上,只有距離村莊一華里多的田地里生長著整齊的莊稼,路邊也很少有雜草?墒窃酵h(yuǎn)處,不是一片水汪,就是一片茅草。偶爾,有一小片莊稼也稀稀拉拉地在野草叢中掙扎,甚至被淹沒在野草之中。那時,我唯一覺得好玩的,印象也最深的就是長滿水草的小河里的魚和水汪里的小蝌蚪們。當(dāng)你走近時,它們一點也不知道害怕,小魚直著雙眼看著你,小蝌蚪們呆呆地聚在一起,任憑你伸出的雙手把它捧起來,F(xiàn)在,那種近于原始狀態(tài)的景象再也不復(fù)見了,呈現(xiàn)在眼前的是這一坡的深綠的樹和綠中透著嫩色的小麥。
環(huán)望鐵山和鳳凰山,一排排天藍(lán)色廠房的屋頂,鑲嵌在灰色的山坡上。彌漫在田野里的輕輕的隆隆聲大概就來自于這些廠房吧。
清晨,麥田里來回移動著的人影,多是中年婦女,她們正在給小麥噴灑滅蚜的農(nóng)藥。因為初夏正在灌漿的小麥最易受蚜蟲的侵害。看著這些樸實的鄉(xiāng)親們,我在想,這一坡的綠色不正是他們這一雙雙勤勞智慧的手創(chuàng)造的嗎!
綠色的田野,輕輕的轟鳴,鳥兒們的舞蹈與歌唱,田間勞動著的中年婦女,它們共同繪成了一幅夏日鐵山立體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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